L.A.的蜉蝣
#凯视角赌场梗
#写文看文权当消遣
#我瞎编的
#00
人在临死之前，究竟会想些什么呢。
#01
赌场一楼大堂的reading section，我第一次见到易烊千玺。
在这之前，我一向对在赌场看书的这类人嗤之以鼻，不过是拿拿花架子再借机骗骗感情的空壳罢了，不作数的。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栽在他手上。
那天刚好周末，我在赌场酒吧服务生的兼职从傍晚一直持续到清晨，前半夜一直马不停蹄地点餐送餐对顾客笑脸相迎，到了午夜终于得闲可以站在吧台前擦擦杯子，便听到旁边服务生在聊八卦。
其实在赌场这面映射金融形势和人情冷暖的镜子面前，八卦还算是比较有含金量的一种信息了，诸如某上市公司老总在竞标前夕来一掷千金，次日的竞标结果必定十拿九稳，或者发现两位管理高层的名字总在一张财务报表上出现，两人必定不久后公布恋情，再比如，鸡尾酒只会点make love on the beach一定是头一次来赌场的亚洲暴发户。虽然有时未必总是确凿，我还是愿意一听的，心情好时还会参与着说上两句。
他们那天在谈论一位在reading section点酒的神秘亚洲男人，连酒吧平时最会看人的Cathy都搞不准他到底在那个“段位”，只说他气质很特别。他那晚一直没有“出手”，灰白格敞袖休闲西装内搭蓝白竖条纹衬衫，深棕皮鞋，左手中指有银色戒指，一个人捧着本《屠夫狮子镇》看个不停，点了三杯冰酒，不同的服务生去送酒他都会抬头看看，目光清冷，礼貌笑笑，然后说声谢谢。
我暗自发笑，穿着跟GQ封面似的，拿本超现实主义的书，再朝着服务生这个散播八卦的原生群体故弄玄虚一番，就想博知名度么？幼稚。
可旁边一群服务生明显对这个身在赌场不玩钱只看书的人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就开始上前轮流搭讪，打赌谁能让他除了谢谢再说句其他的话，一会儿就换个人去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那个男人也不恼，依旧目光清冷再说声谢谢，只是看出端倪后就没了微笑。我心中依然存着偏见，万般推拒，可即使我一直不愿上前，很快也轮到了只剩我一个人没去欣赏那个男人的尊容。我无法向大家和盘托出我单纯看这类人不爽这样的想法，而平白无故就不加入打赌就意味着我之后也别想再在酒吧继续混了。
可转念一想，所做的事也无非就是像一位顾客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偌大的LA，每个人都像是投进大海的水滴，转天也就不会再见了，只是人生的匆匆过客，因为心中厌恶就拒绝如此浅层的交集未免过于任性。我终于还是走上前去，同时告诫自己，切忌喜怒形于色。
我深觉自己的棱角正在被L.A.磨平。Los Angeles，天使之城，世界最大的艺术造梦场，不得不说美国的文化输出很成功了。American dreams，多么美好的字眼，只要努力打拼，任何人都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我热爱奇迹，我渴望在音乐剧方面在这个城市展露头角，所以我选择来这里打拼。可美国梦没告诉我们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外来移民在美国本土的艺术领域，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我白天试镜作曲练声看书晚上做兼职，租最便宜的房听最贵的交响乐，一次次梦想碰壁带给我的，最开始是自身能力的不断进步和愈挫愈勇的决心，而现如今，我越来越开始相信艺术领域的种族歧视和命运冥冥中的安排了。
直到我遇到了那个人。
#02
从其他服务生对他样貌和着装愈加清晰准确的描述中，我远远就认出来了。出乎我意料的，他周身围绕着一种沉静的气场，只是默默地翻着书，就让远观的人忘掉了身在赌场的纸醉金迷。他的眉目很周正，手指细长，我不禁停住脚步，跟着他胸前的一起一伏而一呼一吸。
一眼万年。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明白，crush跟crash之所以发音相似，还是有可以解释的原因的——我对你一见钟情，随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因为你而倾落。
他好像感受到了我长时间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我望着他清冷的眸子，忽然就有些不安，遂移开目光，快步走上前，微微欠身，有些颤抖的问道：“Can I help you, sir?”没听到预想到的“No, thanks.”，而是“Are you Chinese?”。
“Yes! 啊！不对！我是中国人...”实在是太蠢了...
他用气声笑了笑，继而开始连珠炮般的问我，“还在上学还是工作了？”
“工作了！”
“那白天你是做什么的呢？”他眉眼弯弯。
“我就..我就白天试试镜作作曲练练声看看书，然后晚上工作养活自己，我想..演音乐剧。”鬼使神差地，我望着他像湖水一般的双眼，深埋心底的梦想竟脱口而出。
“所以也是从艺人员咯？”他扬扬眉毛。
“呃..”我的脸有些许发烫，不知道这话怎么接了。
“莎士比亚和王尔德，你选哪个？”
“王尔德吧。”
“流星还是恒星？”
“流星。”
“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红玫瑰。”
“Bingo!”他突然孩子气的咧咧嘴，两侧脸颊笑出好看的梨涡来。看我面露疑惑，他笑得更厉害了，“我跟你选的可都一样啊，你说巧不巧啊小可爱？”
我的脸好像烧起来了，看起来肯定红透了，大脑彻底down机，傻傻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他站起身来揉揉我的头发，“陪我去赌一把吧。”
“啊？你不是在看书...而且我工作时间还没结束呢..”
“我看书是为了寻你。现在我去你经理那把你今晚的工资付了好不好？”他的琥珀瞳直直注视着我，我移不开眼，也说不出反驳和拒绝。任由他拉着手走回酒吧，就发现今晚我那群看热闹的同事边起哄边跟我说替我顶班让我好好去玩儿。
我彻底没辙了。其实这种赌场工作人员中途被顾客看上然后带走的事情很常见，赌场楼下就是餐厅楼上就是酒店客房，如果双方都你情我愿就是合法，工作人员由此得到的小费或是礼物也不必上交，只要有人替班不耽误工作就可以。可我自从来到这，就一次这种体验也没有过，并非没有人想带我走，只是我总是不想出卖尊严去强颜欢笑。这次倒是，我打心底里想跟他在一起了。
#03
我任由他拉着我走。
他的运气和牌技都特别好，那天晚上我们赢了很多钱。过了五十多分钟我劝他见好就收，他狡黠地笑笑，“小可爱，挺关心我呀！”然后就站起身来兑了钱，继而又拉着我的手出了门。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残星点点，风有些凉。
“这些钱我都给你，你陪我一个星期，好不好？”
我反应不出来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他说得很认真。
“我可以陪着你，但钱我不能收。”我说得很坚决。
“不好意思，刚刚冒犯你了。那好，这些钱我不给你。但我想要你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全部留给我，我们在一起的费用我出，你晚上翘班的损失我补偿给你们经理，这样可以么？”
他很礼貌也很理性，我只得答应，但还是坚持了一下，“那我给你准备点礼物吧”。
他晶晶亮的眼睛跳了一下，继而虚虚搂住我的腰，温热的鼻息靠近过来，“闭上眼睛”，他的双唇继而覆上了我的，轻轻碾磨着，又伸出舌尖描着我的唇形，我不由自主微微张嘴附和着，任由他继续深入。等到舌尖终于从我口中退出，我才发现自己的胳膊早已不知不觉环上他的脖颈，他意犹未尽，又轻轻在我唇上啄了一口，“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了，我，特别喜欢”。
这是我的初吻。我一点也不后悔。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否怀有跟我一样的心意，可我很满足。
我们坐在路边长椅上闲聊，等日出。他只告诉我他叫易烊千玺，是个画家，前一天才来到洛杉矶。我再问，他就只是笑笑不再答了。
我不会像那些刨根问底的女生一样作，事实上我也算不上好奇。我始终觉得周国平那句话很对：“即使两人相爱，他们的灵魂也无法同行。世间最动人的爱仅是一颗独行的灵魂与另一颗独行的灵魂之间，最深切的呼唤和应答。”我始终觉得，在感情中，任何一方都不要试图去因为爱而改变对方什么。刚何况我不确定他爱不爱我。我只要他觉得开心就够了。
大概我一直喜欢的都是这样的人，温柔、寡情、无法被拥有，他们的好是消解一切的好、是阅后即焚的好，是，不爱人的好。
我靠在他肩上，右边的后背能感受到他左心房的心跳，看着看着天边的鸭蛋黄一点一点跳出地平线，他突然开口，“你知道有种动物叫蜉蝣吗？”
我喃喃：“不清楚欸。怎么了吗？”
他说没事。
#04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做遍了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
我们在傍晚登上好莱坞对面的山丘，抬头看到粉蓝色的夕阳漫天，低头看到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他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唱《City of stars》，低沉的嗓音摄人心魄又令人安心，然后我们像《La La Land》那样跳舞。
我们在晚班高峰期堵车时分恶作剧，踩着车前的玻璃踏到一辆白色宾利上放声大笑使劲跺脚，又瞬间跑掉，剩下气急败坏的司机在背后大骂fuck，他拉着我的手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我突然停下胳膊一紧扣住他的后脑勺，堵住了他灼热的嘴唇。
我们在圣塔莫尼卡看着远处海岸和码头的船只来了又走，吃到了全海岸最好吃的海鲜，然后在椰子树下打沙滩排球，打着打着就滚到了一起。
我们在高速公路上兜风，欣赏沿途的公路雕塑，他在两个背对背的成人但双方心里的小人儿却拥抱在一起的雕塑前湿润了眼睛，我拉起他温凉的手轻轻握了握，说“我会一直抱着你”。他被泪水湿润了双眸亮了亮，抿抿嘴笑出了梨涡。然后我们在公路上飙车，开到心脏都要跳出来，开到车后面有三辆警车在追，开到天上来了直升机在逼停，开到在局子里度过了同床共枕的三天三夜。
我们一起去迪士尼，一人头顶着个米奇发卡手拿着个草莓甜筒。他在坐飞跃太空山之前悄悄握紧我的手，我望着他做完之后一脸的狼狈相哈哈哈笑了好久，又紧紧搂住他怎么也不松开。我们跟所有的卡通人物拍照，每一张都是我俩一起站在一侧而不是两个人分别在两边。我们在小镇大街上看花车游行，我抢来了一朵小美人鱼丢下的玫瑰给他别在了胸前。我们在睡公主城堡前一起看烟火，他拿洋葱圈当戒指套在了我右手无名指上，最后还是他就着我的的手把洋葱圈吃掉了，然后我们交换了一个洋葱味儿的吻。
我像是一个已经知晓自己死期的富翁，在等死的时间里肆意挥霍着大把钱财。
绝望又快乐。
#05
最后一天晚上，他说想在海边沙滩露营。我们支好帐篷并肩躺在睡袋里，他突发奇想说想去买些啤酒回来，因为我们找的是一块比较偏僻安静的区域，附近的便利店也很少，我劝他别去，他很罕见的没有听话，非要去。我拗不过他只得放他走了，走之前他俯下身来用手蹭了蹭我的头发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盯着帐篷顶上挂着的小黄灯等他，耳边是无尽重复着的海浪。
可我等不到了。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他还是没有踪影，我有点担心他到底在哪里，打他电话也关机，可明明还有很多电不可能是没电关机。我一直以来的担心化为了现实——
他走了！
“叮咚！”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我连忙划开来看，“我的小可爱，我的小凯，这是一条定时推送的短信，现在大概，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刚刚跳到海里去啦。真的特别谢谢你能陪我度过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个星期，我这只蜉蝣，终于在临死前散发出了耀眼的紫色光芒。海水一定很冷很冷吧，可我的心被你捂得一直很暖。我爱你。”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我紧紧抓着手机屏幕，一遍一遍地读那一行一行的文字，好像不认识那般。又磕磕绊绊跑去海边，在礁石上又发现了一张被石头压着的纸条：“我是真的跳到海里去啦。我爱你。”
#06
人在临死之前，究竟会想些什么呢。
海水真的好冷啊，明明L.A.这么温暖的气候，海水怎么会这样冷呢。可我真的好开心啊，易烊千玺说他爱我，我心里滚烫滚烫的开心。
等到天亮了，人们发现了我们的帐篷和纸条，他们会怎么解读呢？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我们究竟有多相爱，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有多愉快。
只有风知道。
#文中的世界观和做法都是不好的！小朋友不要效仿呦！
#准备弄个系列“ 434城市爱情故事” 一个城市一个短片这样 欢迎小仙女评论点梗点城市点意象哦
#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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